第四十七章 你的所有支出從月錢裏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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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榕，封淮第三女，封柔庶出三妹，謝氏生的女兒。
“這都多少年了，三妹依然改不了聽墻角的陋習。”不期然看見封榕，封柔無端火起，很快，被她壓制下去。
“我是碰巧撞上，大姐卻是有意為之。”怎能一樣？她們始終是不同的，封榕以為拿捏住了封柔把柄，笑得奸猾。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封柔勾唇，淺笑。
“除卻嫡女這層身份，你不比我高貴到哪去？我們身體裏流的，都是一樣的血。”一樣的冷血，可不就像極了她們的父親封淮。
一夜夫妻百日恩，她的母親謝氏侍奉封淮多年，一朝犯錯，說休便給休了，見過還有比封淮更冷血的父親嗎？從來不顧及女兒的感受。
“女不言，父之過。更何況，父親並未做錯什麽。”封柔聲色俱厲，哪有子女指責自己父親的？
“等你處在我這樣的位子，你就明白了。”
正所謂墻倒眾人推，謝氏倒了，作為謝氏的女兒，她也跟著倒黴，以前那些趨炎附勢之流，現在都改投四夫人沈氏。
“我現在的處境比之你又當如何？從小到大，你給我的羞辱以及難堪還少嗎？三妹！”要想公道，打個顛倒，封榕，你不會到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。
“我不服，我不甘心，憑什麽我要遭受這樣的不公？”
“因為那都是謝氏自找的，封七是誰？她再不濟也是父親的女兒，謝氏敢對封七下狠手，她就該想到有今日苦果！別怪我沒提醒你，如今掌家的很有可能是四娘，三妹，你可真要長點心了。”
謝氏掌家的時候，沒少給四夫人沈氏小鞋穿，如今謝氏被封淮懲辦，攆出侯府，最有資格掌家的二夫人盧氏又稱病不出，如今府裏就剩下一個沈氏，誰敢保證風水不會輪流轉，掌家之權就一定不會落在沈氏頭上。
封柔不想與封榕再逞口舌之快，轉身就走，封榕在身後揚聲嬌笑：“大姐是喜歡裴玄度的吧。”
“他未娶，我未嫁，我有什麽不敢想的。”現在的問題不是她會怎麽想，而是她接下來會怎麽做？
“你難道不怕我把這事給捅出去，讓大姐你名聲掃地。”她居然一點都不緊張？
她所認識的封柔不該是這個樣子！
“那你就去昭告天下，最好第一個傳到裴玄度耳中，我求之不得。”
封榕即便知道她傾慕裴玄度又如何，她至少還有選擇的資格，封榕卻在不久後的將來嫁給了永安太守做了填房，一個年過六十的糟老頭，可以做她們爺爺的人，那得多不幸？
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不，她不是封柔！
那個怕她怕的要死的封柔，不該是這樣子！
“你說，我不是封柔，那我又是誰呢？”反應很快嘛，可是，封榕，你永遠不會知道我上一世經歷過什麽，而我，卻知道你的全部。
“我們合作怎樣？我是說，假如我有辦法幫大姐得償所願，大姐可願助我除掉持盈？沒有持盈，裴玄度還不是大姐你的囊中物。”
“封榕，我只知，你的承受力有多少，福報就有多少，趁早收了你那不該有的惡毒心思，你，真的讓我感到惡心！”
持盈上一世不得善終，這一世，必有福報，持盈在禪魚廟求的那支簽基本應驗，這是既成的事實，封榕又何苦逆天而行？
封柔再不多耽，擡腳走了。
“大姐，你會後悔的！”
“窩囊廢！”封榕恨得咬牙。
持盈那賤婢，究竟施了什麽妖法，一個二個都向著她說話，打小在侯府，過得比她這主子小姐還要滋潤，真真氣死她了。
持盈，我不會放過你。
封榕恨恨握拳，尖利的指甲刺破掌心，有血絲滑落指縫，不讓我痛快，我也不會讓你好過。
是夜。
緣緣堂。
阿啾，阿啾，阿啾……
正坐在燈下，幫封七趕制棉條的持盈突然連打了三聲噴嚏，封七自書案後投來關註一瞥：“著涼了？”
持盈摸摸頭，不燙，也沒什麽不良癥狀，持盈說：“沒有啦。”
將最後一包草木灰填充停當，持盈開始飛針走線，最後，還不忘將綁繩固定好。
持盈對自己的針線活是相當自信的，托在手中看了又看，有些地方還待改進，比方說可以填充些棉絮，吸附能力可能會更好。
封七隔空看見持盈手捧那物，臉皮臊的通紅通紅的，卻又無可反駁，只得持了書冊遮住臉，繼續裝模作樣。
“不舒服就別硬撐，早些歇了。”封七多麽希望持盈能找點別的事情幹。
“還有幾針就完了。”
封七手指翻頁，翻頁，翻頁，只聽到嘩嘩嘩的翻書聲。
終於完工了，持盈將針線笸籮收起，拿出裴玄度給的口脂盒子，端詳許久，神神秘秘過來封七身邊：“小七，給你個新奇玩意兒。”
“不看，沒興趣。”不會是她剛縫制的那東西？
持盈加深笑意，將盒子給封七面前一推，喜滋滋說：“沒見過吧，我也是頭回見到，長得挺別致的。”
“幹嘛使的？”封七半瞇著眼生怕看見不該看的，僅瞄了一眼，才知自己想多了。
“好東西自然有妙用。”持盈十分得瑟，撅嘴嘴，啵啵啵。
封七偏頭，繼續看書，淡淡道：“說人話。”
鳥語誰聽得明白？
“哎，就沒見過你這樣的，我都沒給大小姐瞧，先給你玩兒，你倒好，一點都不領情。”
持盈說歸說，一點也不惱封七，打開口脂盒子，手指蘸了少許，手伸了過來就要給封七唇上抹。
“幹嘛？”封七身子後仰，險險避過。
“不幹嘛，來，試試看效果如何？”
“別鬧。”沒見他正溫書呢。
“少來，我還不知道你？”誰都知道封七最不喜讀書。
“小七，試一下嘛，就一下。”
“不試。”
“哎呀，試試嘛，我剛試過了，成色很不錯呢，咱們這裏都沒有的，聽說源自異邦。”女孩子誰個不愛美呢，封七就這點不好。
“你說這東西打哪兒來？”封七放下書，語氣不善。
持盈沒聽出封七語氣中的不滿，說：“如意給的呀。”
“如意這東西又是打哪兒來？”總歸有個出處的，這東西明顯不是本朝所有。
“這個，我怎麽會知道。”對了，裴玄度好像說是產自異邦。
“不會是裴玄度給的吧？”
“啊！”‘她’是千裏眼，抑或順風耳？這都能猜到。
果然被他說中。
封七臉色一沈，說：“扔了。”
持盈嘴巴能塞進一顆雞蛋，“扔了？”她沒聽錯吧，這可是有錢都買不來的好寶貝，扔了怪可惜的。
在封七搶奪口脂盒子前，持盈一把抓過盒子藏於身後。
“我說，扔了。”
“它又沒招你惹你，平白無故的扔它幹嘛？”
盒子是沒招惹他，可是，盒子的主人招他嫌，礙了他的眼，只要是裴玄度給的東西，他見一回扔一回。
“你扔不扔？”封七挑起眉峰，目光灼灼地盯了持盈好一會兒。
“小七，咱不帶這樣的啊，哎呀，怕了你了，好吧好吧，我扔了就是。”持盈將盒子丟出半敞的窗外。
封七總算露出笑臉，雙手持握持盈小手，溫聲道：“這就對了，以後喜歡什麽，看上什麽，盡管開口，我買給你就是。”
“真的什麽都可以？”
“嗯。”
持盈嘻嘻一笑：“小七最好了。”
封七略作停頓，補充：“你的所有支出從月錢裏扣。”
持盈咆哮：“小七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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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都多少年了，三妹依然改不了聽墻角的陋習。”不期然看見封榕，封柔無端火起，很快，被她壓制下去。
“我是碰巧撞上，大姐卻是有意為之。”怎能一樣？她們始終是不同的，封榕以為拿捏住了封柔把柄，笑得奸猾。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封柔勾唇，淺笑。
“除卻嫡女這層身份，你不比我高貴到哪去？我們身體裏流的，都是一樣的血。”一樣的冷血，可不就像極了她們的父親封淮。
一夜夫妻百日恩，她的母親謝氏侍奉封淮多年，一朝犯錯，說休便給休了，見過還有比封淮更冷血的父親嗎？從來不顧及女兒的感受。
“女不言，父之過。更何況，父親並未做錯什麽。”封柔聲色俱厲，哪有子女指責自己父親的？
“等你處在我這樣的位子，你就明白了。”
正所謂墻倒眾人推，謝氏倒了，作為謝氏的女兒，她也跟著倒黴，以前那些趨炎附勢之流，現在都改投四夫人沈氏。
“我現在的處境比之你又當如何？從小到大，你給我的羞辱以及難堪還少嗎？三妹！”要想公道，打個顛倒，封榕，你不會到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。
“我不服，我不甘心，憑什麽我要遭受這樣的不公？”
“因為那都是謝氏自找的，封七是誰？她再不濟也是父親的女兒，謝氏敢對封七下狠手，她就該想到有今日苦果！別怪我沒提醒你，如今掌家的很有可能是四娘，三妹，你可真要長點心了。”
謝氏掌家的時候，沒少給四夫人沈氏小鞋穿，如今謝氏被封淮懲辦，攆出侯府，最有資格掌家的二夫人盧氏又稱病不出，如今府裏就剩下一個沈氏，誰敢保證風水不會輪流轉，掌家之權就一定不會落在沈氏頭上。
封柔不想與封榕再逞口舌之快，轉身就走，封榕在身後揚聲嬌笑：“大姐是喜歡裴玄度的吧。”
“他未娶，我未嫁，我有什麽不敢想的。”現在的問題不是她會怎麽想，而是她接下來會怎麽做？
“你難道不怕我把這事給捅出去，讓大姐你名聲掃地。”她居然一點都不緊張？
她所認識的封柔不該是這個樣子！
“那你就去昭告天下，最好第一個傳到裴玄度耳中，我求之不得。”
封榕即便知道她傾慕裴玄度又如何，她至少還有選擇的資格，封榕卻在不久後的將來嫁給了永安太守做了填房，一個年過六十的糟老頭，可以做她們爺爺的人，那得多不幸？
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不，她不是封柔！
那個怕她怕的要死的封柔，不該是這樣子！
“你說，我不是封柔，那我又是誰呢？”反應很快嘛，可是，封榕，你永遠不會知道我上一世經歷過什麽，而我，卻知道你的全部。
“我們合作怎樣？我是說，假如我有辦法幫大姐得償所願，大姐可願助我除掉持盈？沒有持盈，裴玄度還不是大姐你的囊中物。”
“封榕，我只知，你的承受力有多少，福報就有多少，趁早收了你那不該有的惡毒心思，你，真的讓我感到惡心！”
持盈上一世不得善終，這一世，必有福報，持盈在禪魚廟求的那支簽基本應驗，這是既成的事實，封榕又何苦逆天而行？
封柔再不多耽，擡腳走了。
“大姐，你會後悔的！”
“窩囊廢！”封榕恨得咬牙。
持盈那賤婢，究竟施了什麽妖法，一個二個都向著她說話，打小在侯府，過得比她這主子小姐還要滋潤，真真氣死她了。
持盈，我不會放過你。
封榕恨恨握拳，尖利的指甲刺破掌心，有血絲滑落指縫，不讓我痛快，我也不會讓你好過。
是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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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坐在燈下，幫封七趕制棉條的持盈突然連打了三聲噴嚏，封七自書案後投來關註一瞥：“著涼了？”
持盈摸摸頭，不燙，也沒什麽不良癥狀，持盈說：“沒有啦。”
將最後一包草木灰填充停當，持盈開始飛針走線，最後，還不忘將綁繩固定好。
持盈對自己的針線活是相當自信的，托在手中看了又看，有些地方還待改進，比方說可以填充些棉絮，吸附能力可能會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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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看，沒興趣。”不會是她剛縫制的那東西？
持盈加深笑意，將盒子給封七面前一推，喜滋滋說：“沒見過吧，我也是頭回見到，長得挺別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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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幹嘛？”封七身子後仰，險險避過。
“不幹嘛，來，試試看效果如何？”
“別鬧。”沒見他正溫書呢。
“少來，我還不知道你？”誰都知道封七最不喜讀書。
“小七，試一下嘛，就一下。”
“不試。”
“哎呀，試試嘛，我剛試過了，成色很不錯呢，咱們這裏都沒有的，聽說源自異邦。”女孩子誰個不愛美呢，封七就這點不好。
“你說這東西打哪兒來？”封七放下書，語氣不善。
持盈沒聽出封七語氣中的不滿，說：“如意給的呀。”
“如意這東西又是打哪兒來？”總歸有個出處的，這東西明顯不是本朝所有。
“這個，我怎麽會知道。”對了，裴玄度好像說是產自異邦。
“不會是裴玄度給的吧？”
“啊！”‘她’是千裏眼，抑或順風耳？這都能猜到。
果然被他說中。
封七臉色一沈，說：“扔了。”
持盈嘴巴能塞進一顆雞蛋，“扔了？”她沒聽錯吧，這可是有錢都買不來的好寶貝，扔了怪可惜的。
在封七搶奪口脂盒子前，持盈一把抓過盒子藏於身後。
“我說，扔了。”
“它又沒招你惹你，平白無故的扔它幹嘛？”
盒子是沒招惹他，可是，盒子的主人招他嫌，礙了他的眼，只要是裴玄度給的東西，他見一回扔一回。
“你扔不扔？”封七挑起眉峰，目光灼灼地盯了持盈好一會兒。
“小七，咱不帶這樣的啊，哎呀，怕了你了，好吧好吧，我扔了就是。”持盈將盒子丟出半敞的窗外。
封七總算露出笑臉，雙手持握持盈小手，溫聲道：“這就對了，以後喜歡什麽，看上什麽，盡管開口，我買給你就是。”
“真的什麽都可以？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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